高燕侠 发表于 2024-3-21 10:39:24

无奈的晚餐

王贺也是这波不景气风潮下的受害者。虽然他是这个男女数量失衡的新世纪中,幸运活过30岁的少数男性之一,享有种种特权而且顶着音乐家的头衔与光环,但是景气寒风却令他失去了许多的学生───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被家长宰杀或卖掉了,在这时节里少一张嘴巴就是节省一点开支。
看在热心投身于造育人才事业的王贺眼中,原本能在歌剧舞台上一展歌喉的少年被斩首串成烤全人搬上餐桌、了解如何弹得一手好钢琴的天才男孩被剁成肉块秤斤论两地在菜市场作为生鲜食品卖出、他见过最会拉小提琴的学生甚至被卖给饲料场,送进了绞肉机里作成猪饲料...这实在是天大的浪费。
然而,手头同样拮据的王贺也对他们的悲惨遭遇爱莫能助,养活一个孩子需要不少钱,并不是现在的他勉强足以糊口的收入能支撑的。毕竟这就是时代的潮流,随着不景气的寒风越吹越冷,被家长大量抛售贱卖的男孩们也越来越不值钱了。
音乐教室门外的电铃声响起,他从感叹中起身,来到玄关应门。门打开之后,一个彬彬有礼的男生出现在王贺面前。
或许是因为外头的天气与最近的坏景气一样冷,他身上穿着一件用料精致的双排扣呢料风衣,领口还披了一条围巾;这件大衣对他来讲明显有些太大了,以致于袖口就算反折了一段,还是遮住了他那双小手的大半,只露出几根优雅的指尖。
虽然男孩的短裤只到膝盖那么长,但看得出来羊毛制的高筒袜把他那对瘦长的双腿保护得很好,脚上踩着真皮制的厚底长靴,让他不至于在外头积雪的路面上被冻着了,看得出来他的父亲对他是呵护得无微不至。
“王老师晚安。”男孩有些腼腆地低头,向他的音乐老师打招呼。
“晚安,子毅。”他注意到男孩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于是开始感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啊,不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个...”
“还有,你的乐器箱呢?我跟你说过今天应该是要练习小提琴而不是钢琴啊。”
被王贺指出这些异常之处后,子毅解开了他脖子上的围巾,将围巾抱在手上缠绕着来掩饰不安,面露羞红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
他小声地坦承道:”是这样的,我父亲决定在这个周末把我带去市场屠宰,或是卖给饲料厂。所以今天我是来跟老师辞退以后的课程的...”
王贺忽然感到有如五雷轰顶。他抓住男孩的肩膀摇了摇,认真地盯着他:”能不能请他多考虑一下呢?中央音乐学院下个月就会开始接受推荐入学了,我可以保证,你的资值一定能得到助学奖金,你的父亲再怎么吝啬也不必为开支伤脑筋啊。”
不过他的父亲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此打算的,子毅慢慢地用非常小声但却很清楚的语调,向老师解释这一切的经过。
“爸爸的公司周转不灵,手边的现金也不够撑到下个月,再这样下去他会破产的。实际上,父亲昨天就已经把大哥二哥带到银行去抵押贷款了,如果不是我还没到法定的抵押年龄,他也会把我拿去抵押的。我还太小了所以只能被屠宰。”
“...那真是太糟了。”
听了子毅的话之后,王贺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消费型社会的弊病吧。为了刺激经济成长,王国如同其他国家那样鼓励民众消费而非储蓄,所以当碰到这种危机时,不论是富裕或是贫穷阶级,他们的手头上都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周转应急。话虽如此,钱就算存着大概也会被通货膨涨吃掉,因此根本找不到平时存钱以备无患的理由。
于是到了周期性的不景气发作时,就容易看到曾经有钱人家有教养的少爷和普通中产阶级的少年拴在一起,用卡车载去传统市场,一视同仁地被斩首切块、制作成肉出售的场面。
子毅看着面有难色的王贺,鼓起勇气来,出声引起老师的注意力。
“王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说吧,子毅。”
“可以请您买下我吗?我是说,跟我爸爸买下我,作为肉畜来宰杀。”
王贺愣住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能帮助爸爸渡过难关的话,只要多一点可能性,或许都会比现在更好。”子毅紧张地握紧了双拳,举在胸口前,这是他认真激动时习惯的不自觉反射动作。王贺也看得出来他是尽其所能地想要为他的父亲与家庭贡献一点心力。他继续解释道:”我知道我的肉并不多,如果在市场或饲料厂秤斤卖的话也卖不到几个钱,但我想老师你一定有办法出高一些的价钱的。”
───不,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子毅是我的学生。王贺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拿起计算器按着键盘,鼓起勇气来,打算赌上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来拯救这个孩子。
“我答应,不过是以买下你之后让我们俩撑到下个月作前提,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考虑把你杀死。”
“啊、老师...这怎么能...”
听了王贺的话之后,子毅感到很困窘地按着自己的小脑袋,但是王贺拍了拍他的额头,用沉稳的声音鼓励道:”要坚持住,好吗?”
子毅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哽咽了起来,他擦了擦泛红的眼眶,点点头,用感激而崇拜的目光望着他的音乐老师。
王贺打电话到子毅的家里去,一如所料的是由他的父亲接了电话。王贺起先是保持绅士风度地与这位老朋友平稳的打招呼与寒暄,不过一开始讲价论钱时很快就变了调。
王贺对于对方暧昧不明又死要钱的态度到了忍受的极点,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喊道:”你这王八蛋,撑不下去就乖乖破产,再想办法再重新开始啊!不然就到路边去乞讨,像个男人样,给我想想办法!”
“但是...请原谅我,我是个软弱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你不愿意买下他的话,我也只好把他想个其他的办法卖掉───你也知道的,公司要过到月底,我手头上实在是...”
话筒另一头传来有些软弱但又绝望的声音,这让王贺更加的愤怒了,如果对方大发雷霆的话,或许还能让王贺感到有一丝的振奋感,但如今这种摇尾乞怜般的哀求声让他察觉了自己不过是在插手一个没用男人的家务事而已。
“只要你少开四五百块钱的价,子毅就有可能活下去啊!你还不懂吗!我警告你,如果再跟我用那种口气...”快气炸的王贺即将向话筒另一头的男人爆发时,泪眼汪汪的子毅从背后抱住了王贺的腰,小声而颤抖地喃喃道:”老师...这样就够了。”
“子毅...”
男孩那双可怜而清彻的眸子是击溃王贺的最后一颗子弹,他垂下了肩膀,就像是接受了无条件投降。于是,王贺和子毅的父亲谈妥了,他最后同意用两万元的价码买下子毅,而且不包括他身上的衣物。这大概高出了子毅作为一个肉畜,在泛滥成灾的肉品市场上应有行情足足一倍。
虽然王贺有考虑过买下子毅之后,跟他一起努力撑到月底,到时侯就能把他推荐进音乐学院里,让子毅能撑过这场残酷的景气寒冬,但不管怎么计算,王贺在买下他以后,口袋里还是挤不出足够的钱能让他作到这一点。
看着王贺苦恼的模样,子毅也能够理解老师的想法,善解人意的他于是开口想要安慰对方:”老师,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王贺别过头去,似乎是在逃避子毅的眼神。子毅连忙上前,牵住老师的双手,激动地对他说道:”实际上您已经帮了我大忙,真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不是那样的问题...亏我还夸下海口!什么嘛!结果我也只是...”
这让王贺感到有点讽刺,两万块钱在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上几个月音乐课的学费,现在他自己和这孩子的家长却连这点钱都弄不出来。因此他别无选择,只得把子毅杀了、作成肉来吃。
王贺努力地说服自己,至少这比起让子毅被丢进绞肉机里作成粗绞肉要好得多了。但、有那么容易骗过自己吗?王贺被深深的自我厌恶感所侵蚀着,这令他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因此在起居室里的钢琴前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用手抱住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时候,子毅静静地走到王贺身旁,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垫起脚尖以弥补他跟老师之间的身长差,然后伸出双手托起了王贺的脸。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王贺,看着子毅害羞而专注地,将他那对粉嫩的双唇贴了上来。
这是子毅的初吻,他笨拙地吻上了王贺,而他的老师则是因为慌张而一时没了想法,过了好半晌才伸出手,从背后抱紧了子毅;于是俩人就这么笨拙地拥吻在一起。
最后,子毅主动结束了这个动作,他渐渐放开双手,对王贺低声说道:”没关系,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我真的很感谢你,老师,能选择被喜欢的人吃掉,或许也是一种归宿啊。”
因为一时露了口风,不小心溜出了心里话的子毅,顿时额头与双颊变得像是电熨斗般的滚烫,他羞涩地垂下头去。
这次换王贺托起他的下巴,主动在子毅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几秒钟的一次身体接触,但他明确感受到了老师对于他告白的正面响应,于是让他感觉有些情不自禁地软了双腿,坐到了王贺的膝盖上。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俩人似乎都有些尴尬,谁也不敢先开口,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这个年轻的音乐老师并非第一次爱上别人,也并非没发生过关系,他大学时代和同学搞上的、吃掉的肉畜就像其他同学一样多,但是被表白爱意可能还是第一次。
“...我今晚就会被宰杀吗?”为了摆脱尴尬,子毅小声地改变了话题。
王贺露出了今日他第一次的笑容:”还是等明天吧,我累了,天色晚了,而且这里还有你。”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感到有些迷茫,子毅希望确认老师的意思:”老师...你愿意接纳我?”
“嗯,我想占有你的一切。我爱你,子毅。”王贺在少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也爱你,王老师...不,阿贺。”得到了老师的口头承诺之后,子毅的作风变得逐渐大胆起来,他得寸进尺地用名字来称呼他了。
王贺明确地感受到,他裤裆之间有块东西涨起来了,眼前这位有些害羞的少年,以及那纯洁的天真爱情,都令王贺感到兴奋不已,”我想上你,子毅。”
“如果是老师...是阿贺的话...就可以...”
在子毅点头接受之后,王贺双手抱着他,像对待公主一般地将他带上了音乐教室的二楼,同时也是自己的起居间。王贺把子毅轻轻放在单人床上,然后一个一个扣子地解开子毅身上套的大风衣,露出底下打了条黑领带的白衬衫,白衬衫底下隐约可以看到粉红色的奶头若隐若现。
子毅把王贺的手推开,”我、我自己来吧...所、所以,可以请你转过去吗?”
“没关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也许是因为对于学生出手的罪恶感吧,王贺依着子毅的话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解开腰带,脱下自己的裤子与衬衫,过了不久之后,脱得精光的王贺转过身来,看着跪坐在床上,有些紧张而笨拙地脱下内裤与袜子的子毅,但稍后又连忙转过头去,并为自己一时的好奇心感到更深的后悔。
“可、可以了...”
直到子毅结结巴巴地开口,王贺才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学生就像是在等着老师批改乐理作业与说教那样,直挺挺且双手紧贴大腿立正似地躺在床上,即使此时脸红到像是着火的子毅身上没有半件衣物遮蔽小小的鸡巴夹在两腿间轻轻的颤抖着───这令王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等一下!你...你为什么...有、有那么无趣吗...”因为看到王贺的笑容,令躺在床上的男孩困窘地发出抗议声,这令原本期待着浪漫时刻到来的他,感到非常挫折兼气馁。
“不是那样的,只是觉得你太过紧张了,简直就像一把还没调弦的小提琴那样。”
王贺在子毅身旁坐下,伸出手来,轻轻抚过少男赤裸而光滑的躯体,从他那柔嫩的屁股,划过腰与肚脐,然后停留在他那两点装饰在平坦胸部上的乳头,让子毅紧张地尖叫出声。
“呀啊...!”
“瞧,调音过后好多了。”
听到小男生害羞的叫声后,王贺把头凑近他脸边开玩笑道。子毅这时也了解了先前王贺说他太过紧绷的意义何在,蜷曲着身子在床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王贺扑了上去搔子毅的痒,俩人就像新婚的小夫妻那样打打闹闹,脸上满是笑容。
在小孩子打闹、嘻笑、搔痒般的玩闹之后几分钟,子毅又一次地扑到了王贺的身上,不过这次脸正好凑到了他高高竖立的阳具上,不管是盯着这团黑乎乎的东西看的子毅,还是被他盯着看的王贺都一时间显得十分尴尬。
“呃,抱歉...”王贺首先开口,但是子毅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他的小手抓住了那硬直的肉根。“...没关系,让我来吧。”
他张口含住了王贺的男根,但接下来却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
“唔?嗯?咦...”
看着他一脸迷惑的神情,王贺忍住嘲笑他的念头,耐心地告诉他:”先试着舔舔看,不要光用含着的...对对对,就是这样。”
接着,王贺又告诉了子毅如何去吸吮、搓弄、和以手指抠弄刺激鸡巴的方法。虽然没有讲出来,但是王贺与子毅都很想笑,搞了半天他俩就算来到床上,也还是扮演着老师与学生的角色。
“...也许我还是得继续叫你老师呢。”
“说的没错,虽然没有更多练习的时间了。”对于子毅虽然投入感情但却没什么成效的口交感到失望,王贺索性把他翻了过来,然后伸长舌头舔食他那光溜溜的菊穴。
“呀啊啊啊───!那、那里是...”
湿滑温热的舌尖划过少男两股间的敏感带,顺带挑逗着阴囊上小小的肉球。唾液能够在稍微的性交中扮演起润滑剂的作用,毕竟身为一个十四岁少年,子毅的甬道必然是狭窄紧致的。
在这阵令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的电击般酥麻触感中,子毅追逐着那令人兴奋的快感,不知不觉中忽然涌上来了一阵尿意───但是,从他那白嫩分身中泄出的不是黄色的尿液,而是透明的黏稠淫水。
王贺伸手搓了搓这团爱液把它往少年的菊穴上一抹,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把头凑近了气喘呼呼的子毅耳际,小声说悄悄话:”准备好了吗,我要插入你了。”
子毅没有答话,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王贺把他饱涨挺立但却无处可去的阴茎抓着,小心调整着角度,然后突入了子毅的菊门。
强烈的疼痛感袭击着子毅的下体,虽然王贺不是一次插到底而是慢慢地深入挺进,但还是令他双手抓住床单急促地喘气着,眼眶也都已经红了,泪水从他脸颊两侧流淌而下。
“呜...”
“会痛吗?很痛的话我马上就停止...”
“不、不要紧的!”虽然王贺想要表达他的关心,但是子毅却擦了擦眼泪急忙回答:”我已经有心理准备,这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能和你一起...”
“别逞强,我们慢慢来。”王贺还是把那根深入子毅体内的肉棒拔了出来,红色的血丝和黏答答的肠液混合着流淌出子毅被撑开的肉穴。
俩人又继续拥抱着深吻和爱抚了几分钟之后,王贺再次插入了子毅,因为先前的突破,再加上这一次他显然比较放松,所以子毅脸上开始逐渐露出了因为喜悦而失神的淫荡表情。
王贺觉得这是来正格的好时机,于是在子毅的肠道里浅浅地来回抽插,令初尝性爱的少年难以消受地”啊、啊”浪叫起来,嘴里呢喃着一些不太清楚的呻吟声。
少年狭窄而滑嫩的直肠紧紧包裹着王贺的男根,他基于动物的本能挣扎摇晃着屁股的动作,更加刺激着被温暖而柔嫩的肉穴所紧咬不放的阴茎,王贺于是更加猛力的插入他体内的深处,接着用两手抱住子毅,将他翻转了过来,再提起他的腰,让他背对自己形成一个后背位。
最后,终于无法再紧憋下去的王贺用力顶入了子毅的屁股,在他的肠子里注入了大量浓稠温热的精华,随即子毅便软瘫下去趴在床上,王贺也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从少年的肉穴中抽出命根子喘了口气。
在大概三十秒过后,王贺才有多余的注意力移到一头趴在床上的子毅:”如何?没有被吓到吧。”
他转过头来侧脸注视着王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虽然子毅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但是脸颊与嘴角都透露着幸福的笑容。
子毅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依偎在王贺的怀中:”好大、好温暖、好舒服...我们...能够再来一次吗?”
“我的小天使,当然是没有问题。”王贺语毕,又与子毅接吻,接着把他的一只脚抬起来,从侧面插入这个性欲强烈的小伙子体内,直插得他哇哇大叫。
一整个晚上,这对有如情侣的师生都在床上激情的性爱,尽管早已不是处男,但王贺从来没有跟任何男人玩得这么疯过。王贺在他体内射精了五次之多,换了十几种不同的姿势,最后俩人精疲力竭,才抱在一起,盖同一条被子在同一张床上相拥入睡。
王贺作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牵着子毅的手,将他送进了音乐学院的大门。
在那之后,王贺张开双臂欢迎着手拿毕业证书的少年,抱起他旋转着脚步。
俩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隔天早上,王贺恢复神智睁开眼睛时,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那是...”
他穿回内裤,披上衬衫顺着琴声走到了楼下的音乐教室,然后看到了子毅那小小的背影。王贺想要从背后走近他,但却因为踢到一张椅子发出的声音而吸引了他回头,琴声也戛然而止。
“啊,老师,因为看到你睡得很熟,所以我...”
显然也是刚起床的子毅也披着一件只扣了两三个扣子的白衬衫,并没有穿上内衣内裤,也没打领带
“没关系,你继续弹吧。”王贺走近看了一下钢琴上摆放的乐谱,”是郭德堡变奏曲吗?”
“嗯嗯,刚好乐谱放在桌上,就顺手拿来弹了。虽然弹过很多巴哈其他的作品,但我是第一次弹这首曲子呢...”
听了子毅的解释之后,王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真好笑,你用这首曲子叫醒了我,但是当初这首曲子是巴哈创作来帮人治疗失眠用的安眠曲呢。”
“咦?真的吗?”
“是啊,他若地下有知一定会很伤脑筋的。这个故事要从那位失眠的伯爵开始说起...”
就如往常一般,王贺开始聊起了很久以前的故事,他那天马行空的随兴聊天,却令子毅感到心向神往,崇拜无比。不过王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改变话题:”吃点早餐吧...那你想吃些什么?”
“不用了,反正我今天就要被宰杀了,不是吗?”
子毅这一番话把王贺拉回到现实世界。
王贺并不懂得如何宰杀男孩,因此只得委诸专业人士,正如同人们找来专家付他们钱来演奏音乐那样。
他把子毅带往人声喧嚣的市场,因为不景气的缘故,便宜且优质的男孩肉取代了市场上其他的牲畜和海产,使得现在市场里随处可见被脱光了衣服、脖颈上拴着项圈并用铁链联结起来牵着走的少年;以及被倒吊起来的无头男性裸尸,许多店家门口还挂着成串还滴着鲜血的少年头颅,看样子都是刚刚才被砍下来的。
喊价与争执的交谈声震天价响,自动斩首机的刀刃砸落所发出的声音也随之此起彼落,之中也夹杂着一些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哭泣和哀求声,空气中也隐约能够闻得到一股带着铁锈臭的血腥味。
有些摊位为了吸引人气,所以表演性地将待宰的裸体男孩拴在断头台上,让往来的顾客自由插进他下体的菊穴里,当他们被干得失去意识后,店主便拉动铡刀开关,砍掉他们因为过度刺激与疲倦而昏昏沉沉的脑袋。
───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的子毅,不自主地抓紧了王贺的手,王贺也能感觉得到来自他小手的颤抖和紧张。
最后几乎逛到了商店家尾端没什么人的地方,俩人才在一家肉铺前停下了脚步。这家肉铺与那些吵吵闹闹的其他商店不同,但真正让王贺决定带着子毅走进这里的想法,可能是内心里不希望让一堆闲人围观着子毅被宰杀模样的抗拒感吧。
这家肉铺门口有片玻璃橱窗,里头陈列着五具已经被斩首并且卸去了四肢的少年躯干,他们现在看起来都是十分可口的光溜溜的肉。
至于在橱窗旁,则有一个留着胡子,看起来颇有经验的屠夫正在分解一块残缺不全的男孩躯干,脏器与肠胃都被他掏了出来分类整理好,而骨盆与胸腔最终被切肉刀给划开分解了。这个屠夫在分解完手上的肉块后,抬起头来才注意到伫足凝视着的王贺与子毅两人。
“这位客人,您是要来卖掉这头肉畜还是要代为宰杀的?”虽然外表看起来粗里粗气的,但是屠夫开口说起话来却十分有礼貌。
王贺低头看了子毅一眼,子毅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人四目交对,原本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了。感觉到了子毅的眼神中传达的勇气,王贺决定开口道:”代为宰杀。我得为此付钱吗?”
“如果您肯付是最好,但我想客人您可能会比较希望用肉的一部份支付。这样好了,我把他的一对脚掌作为宰杀的酬劳拿去吧。您意下如何?”屠夫边回答边把手边一块男孩只剩下骨盆部份的肉块推到了钻板外,放下了手中的切肉刀并且脱下橡胶手套。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对了,还有一点。”
“什么事?”
“能否让他在宰杀时走得毫无痛苦?”
一直牵着王贺的手的子毅惊讶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眶中带着不解与感激,似乎在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听了王贺的问题,屠夫露出了微笑:”客人您放心吧,只要有吩咐我肯定能照办。”
“请问...”子毅在迟疑一会儿之后问道:”先生,我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呃,大多数的男孩会被斩首,并且切断四肢,然后开膛拿出内脏,就像那样。”
屠夫把手指向店门口橱窗里摆放的展示品,那是一块无头无臂无腿,光溜溜赤条条的洁白男孩躯干,从那还没有长毛包皮紧紧包裹着龟头的白嫩小鸡鸡来看,应该是不到十二岁左右的男童肉。与躯干放在同一个橱窗里陈列的四肢手脚,也应该是属于同一个男孩的。
年纪越小的男孩肉质就越嫩,特别是十至十四、五岁的少年肉又不至于太少最受欢迎,他们很适合作为烤肉的材料。成年以后的肉质就比较酸涩而且比较老,缺少少年肉的那种柔嫩与甜味,需要靠更多的香料或是熏制来掩盖,但撇开骚味与酸涩不提,滑嫩的口感仍然与羊肉不相上下。
子毅看着这个年纪只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肉块,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地”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口水。
“虽然平常这种整块躯干肉是拿来作烧烤比较多,但那样放不久的。如果想要一个人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我比较推荐熏制处理。”
“我了解了。你还有什么推荐的项目吗?”王贺问道。
“若有需求的话我也可以花上一天时间去骨处理,不过那样我要收取更多酬劳,比如说这小伙子的一部份肋排肉。”
屠夫又比了比店里陈列的另一个柜子,那是一个被串在穿刺架上,同样无头无臂无腿的裸体男肉,他看起来比店门口橱窗里放的已经成为肉的小男孩年纪稍大些,大约十五岁前后的微微发育的鸡巴与他身体其它部位一样,都呈现出漂亮的茶褐色。
这块肉的身材,让王贺联想起昨晚在床上与他缠绵的子毅,他被处理完毕之后也会变成这样吗?他转过头去盯着子毅看,他原本也在注意着被作成熏肉的男孩,不过当他注意到王贺打量他的眼光之后,也羞红地别过脸去。
屠夫自豪地看着自己处理的作品:”虽然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但这块肉可是一位芭蕾学校学生,前天被宰杀时才十五岁,在被熏制以前皮肤白嫩的很呢。现在看起来有没有变得健康许多?”
子毅点了点头,对厨师的说法表示同意。他接着也发表感想道:”虽然老实说有点吓人,但也很有趣...我不晓得原来宰杀男孩有这么大学问。”
“会有那种刻板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承认。”屠夫叹了口气之后,眼神有些漂向了远方:”平常我是不会讲这么多的,许多其他同业机械化地把肉杀掉,然后毫无感情地把像你这样的小家伙砍下脑袋,和其他肉块堆在同一个箱子里当作下水处理...哦,抱歉,一时说得激动些了。”
“没关系,您继续讲,我也有兴趣听下去。”王贺也表示了兴趣。
“我想每块肉都有他独特的美味与价值,以及独特的灵魂,所以值得我们去永久地记忆住。这是我听以前拜师学艺的老师傅讲的,年轻时还不能认同,后来才慢慢体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调查那些即将作为肉被宰杀的男孩的身世背景、姓名喜好、并且为他们拍照。也许你们会觉得很奇怪,但我这么作已经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了。”
“稍等一下,我叫人来帮忙顾店,好跟你们详细说明。嘿!志泽,下来帮忙啊!”
“知道了───”
在屠夫大喊之后,从楼上咚咚咚地跑下了一名与子毅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他因为戴着口罩与手套而看不清长相,但从声音仍然判断得出来是男性。
“你去看着店面,我来跟他们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那名男孩点了点头,向店门口的切肉台走过去;同时屠夫脱下手套,带着子毅与王贺走到店面里的其他房间,拿出几本厚厚的相簿,递给了子毅与王贺各一本。
王贺打开相簿,相簿里第一页贴的是一个身穿西装、头戴圆顶礼帽的少年,与一个瘦高男性并撑一支阳伞在街道上的合照。照片上有着”雷鸣”的签名,旁边则有一张被撕下的纸条,上头工整清洁地被签字笔写下了生日、身高、体重、血型、星座、被宰杀日期等个人资料。
就在这些个人资料与着装照的另一边,是这位少年脸色通红地赤身裸体,两手遮住私处站在镜头前的模样;下一张则是他的脑袋被砍下之后,单独特写脸部的半睁着眼皮慵懒模样,旁边则有另一张对他失去了脑袋的无头尸体的全身照。最后是他的躯干被卸掉了四肢,被串在穿刺杆上作成熏肉的照片。
“你是怎么取得这些资料的?”王贺好奇地问道。

屠夫老实地回答:”我直接开口跟他们问,他们愿意回答我就记起来,不愿意那就留白吧。照片也是一样,不过大部份的人都愿意接受我的规矩。”
翻了几页之后,子毅转头望向店面墙上挂着的一个男孩首级标本:”这个照片上的男孩的头似乎陈列在那边的柜子里?”
“哦,如果有客人把男孩完整卖给我,而没有要求保留头颅的话,我把他们屠宰之后就会把脑袋作成标本,反正一般人并不会煮脑髓汤,如果不打算自己保存起来多半都会卖给我。所以开业到现在,我也收藏了上百个左右的首级吧,这算是经营肉铺之外的另一个副产品。”
“先生,我相信你会是个可以信赖的屠夫。”子毅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于这位屠夫的店面与经营哲学感到很满意;他的发言令王贺有些惊讶,但王贺心中也确实对这位老板颇为认同。
“既然这样的话...”屠夫思考了一下,对子毅主动提出了问题:”这位同学,愿意把你的头颅让我作成纪念品吗?我愿意出高价。”
“咦?”听到了屠夫的要求,他显然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来。
屠夫解释道:”我感觉的出来你很有教养,显然出身不错,而你的相貌即不做修饰也很可爱清爽,单纯作为一个收藏品来讲也很有价值───未来你的首级或许有升值的投资空间。”
“但是那个...”
就在子毅不知如何是好的当下,王贺开口反对:”很抱歉,我不接受。”
屠夫仍不死心,他试图加码:”客人,如果你答应把他的头颅卖给我的话,我可以给您另外两块完整的新鲜男肉作为回报。”
以市价来看,这表示屠夫愿意为子毅的脑袋付出两万块钱,相当于王贺买下子毅所花掉的钱;除此之外,两头男畜再加上子毅,估计也够应付两个月份的伙食了。
“阿贺...”子毅扯了扯王贺的衣袖,显然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动心,毕竟死人是没有任何利益需要计较的,他挂念的是活下来的人能因他而受惠多少。特别是为他砸下大价钱的王贺,无论如何都希望帮他至少补贴一点也好。
“他的头颅虽然是要作标本没错,但却是保留给我的,这点请您谅解。”
王贺坚持不让步,令子毅也看得呆了,这表示王贺想要永远留下他的一部份作为纪念───这让子毅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屠夫也看出来王贺是不会再让步了,于是耸了耸肩苦笑接受了这个选择:”没有关系,那么只要个人资料就好了。你愿意告诉我吗,小弟弟?”
这一次子毅点了点头,并一一答复屠夫的问题。过了不久,屠夫拿着他抄下的笔记确认道:”子毅,血型A,身高155公分,体重...以上这些都没有错吧?”
“是的。”子毅点了点头。
“来,请你们俩位签名。一份是监护人的,另一份是志愿接受屠宰的声明书。”
在签署了法令上足以使子毅成为合法食用肉畜的书面文件之后,子毅正式地成为了一头可屠宰的肉畜。肉铺的老板接过文件之后,抬起头来问道:”对了,虽然现在才想起这些可能有点晚...客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向您询问这头肉畜跟您之间的关系吗?”
“他是我的学生。我向他的父亲把他买下来的,但是我其实...”
“这样啊,那倒是不太常见。”屠夫拍拍身后一张大概到人腰部高的桌子,桌子上头有块凸起的部份,中间开了个圆形的洞。屠夫把这块凸起的闩子打开,然后望向子毅:”小弟弟,差不多可以开始脱衣服了,我们待会就在这里宰杀你。”
“是...我知道了。”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子毅开始解开套在身外的那件大风衣,并且解开衬衫的扣子。
屠夫转过头对王贺问道:”所以客人您的要求是斩首、去脏、整体分解。需要熏制跟去骨吗?”
“就照你说的做吧。”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的王贺就顺应着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么,我稍后会收取他的一只手掌和一只脚掌作为酬劳。”
“我了解了...”王贺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屠夫,双眼则是直盯着正在宽衣解带的子毅,子毅很快地就成了光溜溜的人儿,他害羞地瑟缩着身子躲避王贺的视线。
“那么,请趴下吧。”
子毅缓缓伏下身子,把头摆在那口矮木桩上。
下一瞬间,出乎子毅与王贺意料之外,屠夫迅速挥下了斧头,发出了咚的一声,那是斧刃斩断了少年纤细的颈子,沉落在木桩上的声响。子毅那颗漂的、善解人意的、天真无邪的头颅掉落在用海绵衬底的木桶中,鲜血则一股一股地从被切断的颈动脉中”滋滋”地喷出来。
王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的发生,屠夫接着手脚迅速地把还在抽搐的少年洁白肉体提了起来,将子毅的无头身子倒挂在肉架上放血。趁着放血的空档,屠夫回身从桶中拣起了子毅的脑袋,王贺注意到子毅的两颊带着泪痕,他终究还是对于这过于短暂的人生有太多不舍。
“哎,这世道就是如此,客人您不必自责太多。”
没让王贺伤感太久,屠夫便把头颅拿到水龙头下冲刷,洗去了少男脸上沾染的血渍,清洗完毕之后,屠夫换了手套,把子毅的头颅浸泡到一罐透明液体里,并转头向王贺解释道:”防腐处理,如此一来首级才不会腐败生虫。”
“哦...原来如此。”王贺看着子毅浸泡在防腐液里的头颅,他就像是回到了母亲肚子里的羊水中地安详。
“您到明天再来跟我取货吧,把他作成熏肉和人头的防腐处理都需要一些时间。我开张收据给您,明天拿着单据来跟我兑换。”
于是,王贺点了点头,带着子毅的衣服向屠夫道谢之后回到了家中。
这天,没有一个学生来到他的教室上课,但是他也没有那个心情练习乐器或是作曲作谱,只是很枯燥无味地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思着,回想直到今天为止那些与子毅之间的回忆───两年以来,将他从完全的小白,教育到足以独当一面、热爱音乐的男孩,而现在这一切都只能限于回忆了。
隔天他去屠夫的店铺中领取被处理完毕的子毅,现在他的身子已经从纯净的白晰被熏成漂亮可口的红褐色,那无头的躯干被斩去了手掌与脚掌,光秃秃地宛如一只刚出灶的烤鸡。他的腹部多了一道疤痕,内脏应该都被掏光了,身材因此变得有些消瘦。
被做成熏肉的子毅以伏跪的姿势被锡箔纸包起来,然后带着手脚各一只封进一口大纸袋中,王贺扛起这口袋子,并且接过子毅那栩栩如生的可爱脑袋。
米饭泡菜以及子毅的肉,成为王贺到月底为止的唯一选择,不过花了许多钱买下昂贵的肉的王贺还是得面对他一时冲动所造成的财务缺口,于是他进行了几次乞讨般的路边表演,以及到过去执教的音乐学院里担任打扫工友等苦差事,甚至是绑架路过的男孩回家杀来吃,好不容易才得以维持活命。
那个寒冷的冬天结束后,经济也随之回升了。
将近十年后,王贺也被更多的家长委托,为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补习音乐,其中包括了子毅他那撑过那段日子的父亲。他新诞生的儿子名叫子桓,子桓长得与子毅是那么样的相似。这或许也是王贺答应收子桓作学生的理由吧!
而王贺仍然保留着子毅的首级,将他放在自己卧室的床头柜上,每天与他相吻入眠。
但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知这样的好景气会持续多久,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男孩因此被迫得提早结束生命呢?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无奈的晚餐